昨日医院复查身体,拿着iPad看完了 《存有作为交通》 的简介部分。因为太累了,今天才把脑子里面的思路和思绪点滴记录,已然已经发现忘记了很多,老了。
PS. 以下文字中,Communion 会被按需要翻译为“共融”或“相交”。
上一篇谈及了在位格本体论中,共融成为了一个存有层面的本体论概念。而这个发展是早期教父的一个卓越的果子,也谈及了这个果子的来源是因为教会生活的经验(圣餐/圣体/圣体血 经验)引起的神学思考。
这里要提及的是几位东方教父:亚他那修、加帕多加三教父(巴西尔、拿先的格里高利、尼撒的格里高利)。他们也有一流的哲理思辨,但更加注重因为教会性存有经验而带来的教牧反思。若脱离了教牧的维度,此几位的作品就失去了深度。
这几位对于上帝的存有的观念是:上帝的存有是关系性存有。甚至,若离了共融的概念,根本无法真正地谈论上帝的存有。重言式(tautology)论及上帝的存有,如“上帝是上帝”,对于讨论上帝的存有毫无意义,在谈及上帝圣三之前空洞论及“独一上帝”是无法想象的。(It would be unthinkable to speak of the “one God” before speaking of the God who is “communion,” that is to say, of the Holy Trinity.)
圣三是一个本体论概念,不是附加在神性本质之上或其后产生的观念。若离开三一相交,上帝的实体将失去本体论内涵,不复有真实的存在。
齐齐乌拉斯的这个思路确实与传统论及上帝本体/本质/实体与存有的思路有些许不同。
当共融成为一个本体论概念,类似亚里士多德的这一个(τόδε τι)孤立个体(individual)将不复存在。共融使存有者(beings)得以存在(be)。
个体(individual)本身就是一个人文主义的哲学概念,其在本体论层面缺失了共融的维度,与教父时期发展出的位格(person)概念有些许不同。因为按照齐齐乌拉斯的说法,教父时期的位格概念本就超越了现代社会以希腊一元本体论发展而来的个体的概念。后文齐齐乌拉斯将会简要讨论现代存在主义者在强调个体绝对自由但又缺失教父位格概念的绝望窘境(看到那里再聊,包括类似萨特这样的人物)。
我们再说回来,齐齐乌拉斯接着说:
But this communion is not a relationship understood for its own sake, an existential structure which supplants “nature” or “substance” in its primordial Ontological role.
但此种共融并非是一种自我封闭的关系,也不是一种存有架构要取代“本性”或“实体”在本体论中的基础位置
因此,“共融”并不是凭自己(by itself)存在,类似一元本体论概念中的本体自存。当加帕多加的教父们将父看为本源(cause),这里便确立了使得三一上帝真实存在(be)是因(cause)一个位格(person),那就是父(Father)。
所以,既不是非位格化和不可相交的实体(substance),也不是一个独立自存或受必然性强加的共融结构,而是位格(person)本身使某物存在。
因此,上帝的存在归于父(Father),一个位格(person)。那这意味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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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实体(substance)与存有(being),并不构成对祂的约束(上帝的存在并非源于其无法不存在)。 -
共融也非上帝存在的强制性结构(上帝处于共融与爱中,并非因其不能不去爱)。
因此,上帝因父(Father)而存在的事实表明了,祂的存在乃是自由位格(free person)的结果,而不是实体本体论的结果。
要睡觉了,明天希望可以继续写齐齐乌拉斯从位格本体论来看教会论。